公牛山,布赖恩·帕诺威奇,电子书,mobi,pdf,txt,epub,kindle,百度云全文阅读获得

“杰瑟普。”电话那头自报家门。
“亨利，我是西蒙。”
“西蒙，你他妈去哪儿了？你小子玩儿失踪，把周围一圈人都惹毛了。我可不喜欢他们吹胡子瞪眼的样子，你知道的。”
“我在佐治亚州。”
“好端端的你去的哪门子佐治亚州啊？”
“我来办案子。”
“你该去办的是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的案子。”
“就那个案子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。霍利知道，自己的搭档亨利·杰瑟普正努力把各种线索串联起来，免得问出一个愚蠢的问题。但他还是问了。
“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准备告诉我，你去桃州[1]和威尔科姆的案子有什么联系？我该怎么跟詹宁斯说？”
药片开始发挥作用了。霍利感到自己脖子和肩膀上的压力在慢慢减轻。
“随便你跟他怎么说，亨利。反正我是这个案子的主管调查员。据我上一次查证，ATF是个联邦机构，因此只要还在美国大陆上，我想去哪儿都可以。我正在追捕佐治亚山里的一名大毒枭，他和佛罗里达案的枪支、钱款还有威尔科姆都有着直接的关系。”
“你的确是这个案子的主管调查员，但你是和我还有联邦政府联手办案的。有些规矩你不得不从。这不是在南亚拉巴马村儿里。你对威尔科姆案特别热心，所以詹宁斯才让你负责，但你已经开始对这个牛仔哥哥满嘴跑火车了。他巴不得看到你现在这模样儿，好让你滚蛋，自己接手这个案子。”
“去他娘的。他就是套会动的西服。压根儿搞不清楚该怎么在这种地方办案。”
“他是你老板。而且他对你并不信任。你不守规矩太离谱，他搞不好会让你降级去当片儿警。我可能也会受牵连。”
“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，亨利？我只不过在做自己分内的工作。”
“好吧，那也得照章办事。詹宁斯和其他人想听你介绍一下情况，西蒙。能不能不要总处于静默状态，当自己是个自由职业者？你不该自己过去的。我应该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亨利，你这是杞人忧天。”
“你这是盲目自信。”
“再给我几天时间。让我看看事态发展，理出头绪以后自然会跟你通气。”
“你给克莱尔打电话了吗？”
“还没。”
“她给我打电话了，很担心你。她说你也不接她的电话。她还觉得你在佛罗里达呢。”
“苍天啊，亨利，你到底是谁？是我妈吗？等我有空会给她打电话的。”
“我不喜欢替你撒谎，西蒙。撒谎都快撒成习惯了。”
“听着，亨利。既然是我在负责这件事，你就得信任我。”
“随你怎么说吧，老搭档。只要别让我为难就行。你有了线索，就让我知道，OK？”
“好吧。谢谢你。”
“没事儿，伙计。当心那些‘红脖子’。给你女人回电话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
“不开玩笑，西蒙。你自己当心点。”
霍利挂断了电话。他又倒了一杯波本威士忌，冲未接来电里的本地号码按下了回拨键。只响了一声，一个男人就接起了电话。
“该死的，霍利，我都快吓死了。”
“我告诉过你别打我这个电话。”
“别担心，头儿，我用的是一次性手机。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，我已经为这件事情凑齐了一支队伍。我们——”
“住嘴，”霍利说，“马上给我住嘴。我跟你说过别打我这个电话，可你还是打了。这就说明你连这么简单的指令都无法服从。如果你无法服从命令，我就不能用你。如果我不能用你，就得把你干掉。听见我说的话了吗？”
“是的，我听见了，但是——”
“不，赶紧住嘴。呆在我让你呆的地方，按照我的吩咐行事。要是你做不到，就取消交易。”
“收到，老大。明白了。”
“明白了？你确定？要是你还弄不明白，我只能再去找个明白人了，至于你——等被人找到的时候，你只会被捆着双手，筋断骨折地脸朝下漂在河里。都清楚了吗？”
“一清二楚。”
“很好。”
霍利啪地合上了电话，一仰脖儿，把波本威士忌灌了下去。警长之前是怎么说的来着？要想找到一个好的帮手——
“选择的确不多。”
千真万确。
搞定了两通电话，干得不错。他考虑了一会儿到底要不要给克莱尔回电，可还是放弃了。他把手机丢回了桌上，拿起了钱包。在两张叠得整整齐齐的20美元钞票和一张信用卡后面，放着一帧小小的照片。照片上是一个似乎刚满20岁的棕发女人，和一个蹒跚学步的小男孩一起坐在草丛里。霍利拿出那张照片，小心翼翼地避开破损的边角，把它放在桌上之前摆放着《圣经》的地方。在过去的每一天里，霍利都要这样盯着照片里的女人和男孩看上一会儿。
那个女人，并不是克莱尔。
[1]桃州（Peach State），美国佐治亚州的别称，因其水果尤其是桃子的产量居全国前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