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拉医生的神奇疗法,[阿根廷]塞萨尔·艾拉,电子书,mobi,pdf,txt,epub,kindle,百度云全文阅读获得

原创 qiangshuai521  2019-09-23 18:39  阅读 1,169 views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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椴树是一种瘦小优雅的树木,躯干纤细,看起来总显得幼弱。但在普林格莱斯广场上万棵普通椴树中间,有一棵出于大自然的随性长得特别壮硕威严,树干扭曲,树冠葱茏,其他二十棵合在一起也比不上。我叫它“怪物椴树”。我看着它,带着某种畏惧,或者至少是敬意,但也有亲近,因为它毕竟跟所有的树一样人畜无害。从来没人在别的地方看到过这么大的椴树,普林格莱斯的居民一度把它视为标志我们与众不同的纪念碑,反常又壮观,有一种独一无二、不可复制的奇特庄重。

我父亲,失眠症的长期受害者,初夏的时候经常去广场捡椴树花,带个小袋儿,装成一包晒干,晚饭之后泡茶喝。所有人都相信椴树有镇静舒缓的作用,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花。椴树花开在细枝上,略偏黄,勉强跟叶子的绿区分开来。我记得这些小花很快就枯萎结果,果子是哥特式的胶囊形状,或者反过来,先是胶囊花苞,之后张开……记忆可能会骗人……要解决这个问题也简单,椴树总是那些椴树,我现在住的地方,弗洛雷斯区,也有很多可以观察,可惜我这人实在没什么科学精神。无所谓了。父亲究竟喝的是什么,椴树花、叶子还是小蒴果,很有可能是照他自己想的来,就像他做所有的事。他可能真找到了充分发挥椴树镇定作用的方子,这么说来,我挺遗憾自己的漫不经心和健忘,因为他的配方、制法,不管是什么样的,都跟他一起消散了。

还有一种可能,在怪物椴树这个普林格莱斯广场独有的植株身上,开花结果的自然过程也变异了。只有它的花父亲才用,认为效果最好,他说,世上任何其他东西,哪怕自杀的人喝的安眠药,也没有他的椴树茶对他起效。如果这种特性是怪物椴树遗传变异引起的,那我努力回想也没用了,方子无论如何都配不齐了。

不过,写下这些我才意识到,这么多年以来,我对父亲喝的那点茶水竟然深信不疑。这种相信没有任何支撑,可能只是基于他的期望(我也继承了),对他的身体是个安慰剂,甚至什么作用都没有。精神药物,不管天然还是合成的,疗效一直处于激烈争论中。

我没有机会证实怪物椴树独特的镇静效果,它早就不在了,被砍倒了,在一次政治仇恨的非理性行动中,那也是普林格莱斯“庇隆[1]儿童”传说的最后一幕:有天夜里,他躲到椴树上,追来的狂热分子对着树干一通砍……那个孩子跟我差不多大,同一代人,在他身上,我完全能看到自己;出于家庭原因,他成了一个符号。“庇隆儿童”,谁想出来的?孩子是没有政治倾向的,什么左派右派。他对自己代表的意义应该并不了解,但这个符号像不祥的病毒感染了他。又或者,一个人的童年也可以什么都是,反映,类比;这个被庇隆本人鼓吹的理念强调进化,必然会演化出一批“庇隆儿童”。庇隆主义有自己的生物学。

最矛盾的是,那伙人自己就是庇隆抵抗运动派,以床垫商香西奥为首。一连串纠缠的误会让他们曲解了那个孩子所传达的象征符号(积极的和消极的)。这也显示出政治斗争,尽管往往被后世说成非黑即白,实在远比黑白要复杂。

那个恐怖的午夜,刀劈斧砍的声音不断,让人不寒而栗。我刚说自己和他是同代人,以下最能证明:我小时候唯一有的一本书,或者说我唯一记得的,是关于“桑博”的故事,做得特别漂亮,不像其他书那样裁得方方正正,而是一棵树的形状(现在要是还有这本书,出多少我都愿意!)。那个“庇隆儿童”应该也有这书,或者至少看过,当时真的很流行,不知道为什么。我记得故事里说,桑博是一个黑人小男孩,为了躲老虎爬上一棵树,老虎绕着树打转,最后化成了一摊奶油。“庇隆儿童”把寓言变成了现实,象征地看,仍然是一个动物寓言,不是有人叫反庇隆派大猩猩[2]吗?大猩猩不是住在树上?

砍斫声,午夜广场上空的穹顶,它昏聩的黄道上进行着一场星际旅行,朝着世间所有无名的恐怖,朝着所有可能成为艺术的人形。在别的世界,反转的世界,庇隆主义者和反庇隆主义者交换着立场。

那种黑暗中斧头当当的声音,在以后的年月里,每当我把耳朵靠在枕头上时都还能听到。不是现实中听到,是在母亲给我讲的那些故事里。现在我知道那不过是脉搏的声音,但还是可能象征着一种威胁……我不得不换个姿势,脸朝上,很不舒服,睡不着。痛苦的习惯性失眠出现了,简直活不下去。

虽然顶着传说的名声,有修饰,有歪曲,那件事的确在现实中发生过,很难让人相信,像编出来的,但确实发生了,我就在场,不在那个树冠上,在那些日子里,那个小镇,那个如今遥远的世界。我整个人生都染上了那种寓言的不真实色彩,再没能立足现实。

书、艺术、旅行、爱、宇宙间隐秘的奇观,都是从那个传说——那棵树的黑暗海洋里发生的一切——枝蔓出的缤纷衍生。在这些衍生中,我赞美现实生活的缺失……甚至当作一种特权。但那棵治愈系大树的消失,在象征体系中还是产生了影响。我继承了一种折磨人的紧张体质;灵魂深处回响着一种颤动,一经抵达肌肤(总能到达,因为它一直就在那儿,每分每秒),就造成一种比思想更大的不安……这种焦虑让我无法继续生活……我并不应该地想到了死亡,也不可避免地求助于酒精和药物,尤其是酒,像绝望的潮水在我身上撞碎……凌晨从床上爬起来,无法再忍受哪怕一刻那种不安,在昏暗的房子里徘徊,直到像每晚一样再次证实无处可去。死亡并不是解决办法,我的尸体依然会起来……怎么办?这是不自主的,我被控制了……

那棵椴树的精华里肯定有什么,才会让父亲求助于它,每个夜晚,那么多年。显然,他需要它,没有比他更焦虑的人了。母亲总背后叫他“剥开的电线”,或是“莱切尔维达[3]”,一本幽默杂志上的人物。他除了焦虑还极其易怒,总是处在爆发的边缘,像个火药桶;一句话,一个动作,他就像个疯子样叫开了,有时候甚至都不用这些,魔法,或者日本的一只蝴蝶扇扇翅膀,就能导致他在普林格莱斯发作。他整个人总是紧绷着,过分敏感,眼睛发烧,双唇发颤,脖子上青筋像要暴出来,头发直竖,四肢抖动,身体左右摇晃,像是里面住着一只窥伺敌人的动物。敌人是想象中的,或者应该说,敌人是这个世界,又或者,用一句俗话,他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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