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望,[加]迈克尔·翁达杰,电子书,mobi,pdf,txt,epub,kindle,百度云全文阅读获得

原创 qiangshuai521  2019-09-23 18:42  阅读 1,162 views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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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摸遍水箱一周,才找到漏水的裂缝。他发出一声夸张的假笑,沉浸在回音的包围中。接着,他学河岸旁青蛙蹲伏的姿势,使身体悬在水中,把尖尖的红杉木插进缺口,敲入裂缝。在第一个缺口旁,他又发现一个,于是一并把它补上,然后游向梯子。站在塔顶,连阳光也无法驱走他的寒意。他走进农舍,脱下衣服,裹了一条毯子,又回到屋外。

库珀修完木屋,在墙上凿了一面大窗,可以远眺树林。接着,他开始搭建露台。早晨七点,人们便会听到铁锤敲敲打打的声音回荡在山谷。他坚持一个人工作,那几个月里,只有一只名叫阿尔图拉的野猫与他作伴。它四处游荡,一点都不安分。有时,它从人工修筑的小路规规矩矩爬到山顶,而这是它踏进人类世界的唯一足印。库珀做木工时,每次抬起头,都会发现阿尔图拉在看他,半个身子躲在山脊后,但野猫一接触到库珀的目光,便低下头,从他视野中消失。没人见过这只猫睡觉,也不知道它靠什么为生。第二年冬天,这片地区遭逢严重的暴风雪,但没人就此断定阿尔图拉已经死了。

为了省下木料搭露台,库珀把木屋外墙换成瓦楞铁皮。地上浇铸了水泥桩,凌空的露台,比地面斜坡高出十英尺。他慢悠悠敲下一块块木板。山鹰从头顶掠过,蒙起一层黑影,薄雾像漂流的冰川,顺势拂过山坡上的树林,这些令他心情愉快。虽然连续几个星期见不到一个人影,库珀丝毫不觉得孤单。他内心渴望的十分简单,只是分享一个微笑,或一点感触。

那次发生的事,是犯罪还是人之常情?你在一个家庭的熔炉中生活了那么久,对童年的影像恋恋不舍,可以用某种逻辑来解释发生在露台的事。周围一片死寂,听不见一记锤声,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。

两个人一动不动,连心跳都好像是同步的。有一天,安娜——这个平时像男孩或小狗般蹦来跳去的安娜;这个跌断手腕的安娜,是库珀用柳枝固定住她受伤的手,开车带她去彭塔卢玛找外科医生的;这个和妹妹打赌、蒙眼横穿水库边高速公路的安娜(“赢了我给你钱,克莱尔”),结果克莱尔不敢,她自己走了过去;这个如饥似渴读书的安娜,总是眉头紧蹙,好像鼻尖停了只苍蝇——沿牛群所经的蜿蜒小道,爬上东边山脊,阿尔图拉有时也走这条路。阳光下,库珀的木屋就在眼前。低矮的树枝上垂下装杀虫剂的口袋,牛群聚在树下,躲避成群的苍蝇和蚊虫。穿过环形的畜栏,安娜心想,已经快两点,库珀一定已经吃过午饭了。她关上畜栏的第二道门,正当她把链条绕过门柱上完锁时,突如其来一场倾盆大雨,把她淋得浑身湿透。黑压压的天幕下,一切显得格外沉重。几分钟后,雨停了。

库珀正坐在露台边,眺望对面山上的树林,没有意识到这场急雨。安娜悄无声息地跨过新堆起的木头。一阵风吹过露台。库珀转过头,看见走入自己视线的安娜。雨过天晴,他的脸落在背光的阴影里。

你被淋湿了。安娜开口说。

真的吗……

他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,不再理她。

安娜思忖,鸟儿从这儿飞回农场,只需五分钟。当然,它不一定会严格按照直线,会随地势变化,俯冲回旋,打几个转。自己上山走了二十五分钟。若换成汽车,大概四分钟,如果不紧不慢骑马,可能十分钟。然而此刻,俯视山下农场,仿佛一座遥远的城市,去那儿要花几天时间。再回望上山的路,她觉得有上百座薄雾缭绕的山谷将他们与外界隔离,需日夜兼程才能抵达这里。

生堆火吧,库珀!

雨是热的,他先轻声自语,然后大叫道,雨是热的。

那给我生堆火吧。烤烤我的衣服,它们全湿了。

好吧,让我来。

他剥下安娜像海藻样皱巴巴的衬衣,一脸惊愕地看着它整片滑落。幽微的天光下,安娜埋首望着自己洁白的身体,双颊灼热。一粒粒水珠凝在娇小的身躯上。轮到我了,她说。

静谧的四周,一切凝固不动,只有水顺着水管上的链条向下流淌。云,看不见的远山。她和库珀身处风雨的间歇。太阳探出头,父亲称这鬼天气是“狐狸的婚礼”[4]。

在日后的回忆里,这段难忘的往事,时时涌上安娜心头,无处不在。与克莱尔坐在农舍的火炉边,说起“噢,我淋雨了”。克莱尔上前(又来了!)帮她脱衣服,“不,不用,我自己会脱。”或者,在山沟对面虬枝盘旋的大树下避雨,她望见露台上他们两具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躯体。转瞬云散雨霁,安娜和库珀,躺在放晴的天空下。他的手指在她腹部划来划去,落下分明的影子,像无心或有意地用它们在拂弄水面。她凝望他棕黑的手臂和阳光下蓬乱的头发,侧过头,看见搁在露台边的手卷烟,受了潮,仍在冒烟。

她觉得,那个躺在身边、后来趴到她身上的人,不再是库珀。他用双手把她的肩膀深深揿在木板上,痛得她极力想挣脱。安娜,他终于说出两个字,好像从喉咙里吐出一份赤裸的告白。然后,他松开把她按在平台上的手,整个人瘫在她身上。明暗不定的光线中,她看不到他的表情,只有头发,遮住他的眼和脸。

他们面对面侧躺着。“狐狸的婚礼。”库珀说。这个耳熟的说法是从这家人口中听来的。可此刻,这样的分享令安娜觉得尴尬。她不愿牵连到自己的家庭,只想维持这种无言的状态。就像……就像……像他们什么也没说过,什么也没做过,什么也没发生过。

***

有些天,她来木屋,光看库珀工作,试图挨着他帮忙钉木板,但遭库珀拒绝。有时,她带一本从图书馆借的书,坐在瓦楞屋顶的房檐下阅读。锯木和敲打的声音渐渐远去,她的思绪飞到另外的国度,和《豹》[5]一起飞到意大利,与火枪手飞到法国。有些日子,他们努力压抑情欲,互相保持距离。有些日子,安娜带了书,却不读,也不说话,简陋的木屋里,毫无生气。一天下午,安娜搬来一台她在农舍找到的旧留声机,还有几张七十八转的老唱片。像发动T型老爷车那样,他们转动手摇柄给留声机上弦,跟着歌曲《来跳比津舞》[6]的旋律翩翩起舞。上弦,继续跳舞。音乐把他们带入另一个时空,不属于这里或这个家。

安娜坐在露台上,望着库珀,把他的黑T恤抱在怀里。她俯身从小背包里解下一串佛教小旗,这是她从一份邮购目录上买来的。她穿上库珀的T恤,看了眼门旁支撑屋檐的杆子。“能帮我一下吗,库珀?我要够到那上面。这个可以钉在门上方的雨棚上。”她早已握好铁锤,并拿了一枚钉子。库珀蹲下身,让安娜骑在他肩上。“用心凝神之际,让风保佑你。”安娜一边唱,一边起身把串旗的一端挂上去。库珀感到颈背湿湿的。整串旗帜如一条蛇在空中自由摆动。

安娜向库珀解释,一共有五面旗帜,黄色代表土,绿色代表水,红色代表火——一定要躲开——白色代表云,蓝色代表天或无边无际的太空、冥想。库珀,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。坐在库珀肩上的安娜,从半空中仰望苍穹。

你觉得克莱尔知道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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